那些關於流浪的事

2014-08-18 12:05:00

關於緣分這件事暨謝謝文化隊

來源: http://ppt.cc/Ec6qC
在倉頡之尾,突然被升了女key,之所以喜歡這首歌,不單單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那面刺青,更因為印地安捕夢網的故事。空無一人的PUB,我想,我又想寫點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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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見部落的最後一個早晨,小龍的爸問我:「所以2010那年,有一群台南女中的學生到白鷺部落,妳有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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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義南和的白鷺部落,是我人生中第一個接觸的部落。故事總是從小時候的自己因為滿江紅的歷史考卷而討厭原住民開始。
然後,那一年以觀光的心情進入到部落,即使事前媽要我「把心歸零」。那是怎樣一種無以言喻的能量引領著我慢慢喜歡上這個族群,這,或許花好幾杯咖啡霧了眼鏡的時間都還是說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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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小龍的爸按下電腦上的「play」鍵(http://www.peopo.org/news/70619),隨著秀珍、頌恩、軍鈞、冠卉的影像,我的記憶模模糊糊浮現了四年前剛踏進部落不久,好像就有記者採訪老師跟學姊這件事;然後那個不喜歡白肉的部落青年沒多久前也到天上了;頸上,孔雀之珠紀念著人生中受到最大衝擊的那一年……
那一年,我高一,媽說,那是我高中三年來,最勇敢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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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co說,緣分這件事,真的很噁心。
我大笑,想起了簽了四年海軍陸戰隊的你;想起了環島成年禮碰見的他;然後我因為在蚵仔寮晚餐時亂唱排灣族歌(現在想來,根本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XD)而認識小龍,小龍是古樓系的王族,目前住在高見部落,高見部落在白鷺部落旁邊,而我因著王子的邀約來到小米收穫祭並且從中知道所有的環環相扣;聽說,白鷺部落青年會會長峻鵬是小龍原青社的重要幹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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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著野棧的棧長給大家的綜合咖啡。
每次帶不同的朋友到魚市場裡面的咖啡店,總是會被介紹不同的香味。
剩下一半棕色液體時,我旋上蓋子,畢竟我的胃承受不了那麼多咖啡因。
因為跟親愛的來魚市場田野調查而認識老闆,之後居然被老闆喻為很奇怪的女生,只是因為某次我慢跑後突然很想念咖啡香,而穿著田徑服裝出現在咖啡攤讓老闆有點傻眼。眼前這位棧長老闆居然是小龍官校時的學長,我也聽說學校通識課企業倫理的冰爺爺常常蓋完房子之後就到這裡找咖啡喝……
在濃郁的咖啡香中,我因為認同極了Taco的那句話,所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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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落的三個晚上,我們每天都往夜店跑,直到最後一個晚上,我才多少了解夜店存在的意義。
在虛幻與真實當中,轟炸性的樂音更容易帶出清晰的思緒,好讓自己面對某些逃避,或是整理因為平時忙碌而遺落的什麼東西,整理之後包裝成世俗所謂的經驗好拿來分享或是說嘴,或者完全封印在最深不可測的內心深處,因為它過於醜陋,不好見世於人。
隨著杜康的香氣,我想起了那些聽說,聽說某些老人家跟族人看到我身著一身部落的傳統服飾,都問著我是哪家的小孩,怎麼之前沒看過。聽說,我長得很像原住民。
這讓我既開心又擔心,我擔心著類似崇洋媚外的心理或是流言蜚語。但這樣的擔心並沒有占據太久,畢竟我因為部落而真真實實親近這片土地,土地,是我最想觸及的領域。
這樣的反思應該不至於讓我盲目的崇拜或是喜歡吧!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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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了第幾杯我已經忘了,我的酒量不算好,但也沒差到哪,這應該要感謝自己那個酒鬼老爸。
連續幾次因為菸味太濃而有點類似氣喘的喘息後,我想起了自己老是愛盯著小龍的爸媽看得出神。我想起了那天消夜,我問親愛的,你能清楚的把性跟愛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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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說,我們六個在一起隨便聊天的氛圍,根本像開會。而我,也跟許久不見的妳們聊了這麼一點,關於我最醜陋的、不該也不想曬太陽的那部分,用我們被誤以為是開會的聊天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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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次的消夜,是我第一次沒辦法面對自己。我只能說,小大一的這一年,謝謝親愛的在迷宮中拉著我前進,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會迷路更久的時間,並承受更巨大莫須有的自我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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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後來很後來,在乾杯之後的此刻,我才明白自己當初的杞人憂天,很傻。看著杯中的空無一物,我知道我還是沒辦法掌握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思維,但我一直都記得剛認識沒多久,小龍告訴我,我還年輕,在保護自己之餘,多受傷幾次何嘗壞事。
看著小龍的爸媽,我想起了自己根本不懂的「愛」這個字。峮問,所以妳喜歡他嗎?我因為這個問題呆滯了有點久。一直以來的回答方式都是:自從她之後,我已經不太清楚什麼是喜歡了。「如果是朋友之間的喜歡,那一定是有的,乾!他講話靠杯好笑耶!」
我的嘴角漾起一慣地幸福角度,就在看到小龍的爸媽,就在想起一雙雙不管是有皺紋還是沒有皺紋的牽在一起的手。儘管我還是不懂什麼是感情,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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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羽,換妳說心得了,我不要聽好的,我要聽妳說不好的。」離開高見之前,小龍的爸拿起了攝影機,跟四年前一樣。然後小龍在車上這麼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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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比較想說好的。
在集會所跳圍舞跳了一個多小時,我記得,四年前的自己就是因為久久不停的四步舞喜歡上部落的,儘管當時出現了煞風景的GIVE ME FIVE校長。因為時間很長很長,所以可以盡全力放空腦袋,這又跟在夜店時不太一樣,雖然都讓自己處於緩慢的時空裡。
想要留下跳圍舞時的每一個步伐、每回風流動的香氣、每次眨眼前的真正人的模樣,所以我只能盡量「把心歸零」;而PUB裡,有我不太想記得的菸、喝下去仍會流逝的酒、有點氾濫的音樂,所以可以努力讓腦袋忙著整理思緒,整理晝時雖然放空仍自然貯存的能量,分類在都市過忙而雜亂無章想法,或是回顧好久沒提起的、某些有點久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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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外人,我其實沒什麼資格說部落的不是。
部落的資源缺乏,我在土坂跟新化感受很深;部落文化的傳承,在環島成年禮中,我看到了各種官、各種觀光、各種無奈、各種消費……
我也無法為此做點什麼,所以我不太想去思考部落的缺點。
馬耀好像說過,你覺得部落需要英文嗎?這也是文化隊一直要我們思考的點。但聽完徐醫師的話語,我甚是認同,不管部落需不需要,現實就是,世界潮流的衝擊已經逐漸侵蝕部落,一味的因為不再因循古式傳承而痛心彷彿有點不太公平。也因此,我又被兩個不太相似的觀念給衝擊了!
部落,不該是我能說三道四的!身為一名漢人,我的祖先也是促成某些部落傳承遺憾的幫兇之一,有些無奈,因為受到文化隊的薰陶而來,但也只能放在心裡,因為我不是族人。
不過,當看到百根情柴慢慢穿梭在部落的街上,我想,就順其自然吧!到祖靈屋的族人雖然少,但這樣美的文化,相信祖靈必然會讓適合的人出來接手傳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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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又過了,每次心得整理總是特別費時。不過就像便秘說的,為了讓以後的自己回頭看看當初的愚蠢,這些時間是必要的。
我的文章從來不是為了給誰看而寫,所以我用自己的規則勾勒出每次提筆的藍圖,正在閱讀的你們,因為我們聊過而懂,僅是好奇閱讀而不懂,都好,謝謝大家又看我為了以後的記憶衰弱而打出來的快三千字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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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y在咖啡香中突然對我說:「妳剛剛的表情好美!」我想,那一定是我因為思念土地而放空時的狀態,因為我也特別喜歡,這麼喜歡這片土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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